东北滴韭菜盒子

塞说祂好孤独

塞、南亲情向。

甜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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遍野的铃兰花开,白色娇小的花瓣,暖白的日光将这里照得耀眼,凑前听风来过的声音,铃兰清香,纯洁而美好。


塞轻车熟路的从中间小道走过,这里是南的家,南平时工作忙,不常能见到祂,南闲余之时总在这片土地里种花,祂最喜欢的铃兰。每天都抽出时间照看花田,久而久之,铃兰被种得遍野都是。

南的家里写字桌前,也放着一株铃兰,那株铃兰开的娇嫩,在花田里格外好看突出,于是南便把这株铃兰移植到花盆里,每日都能闻到它的清香,空气清新了不少,南也经常伴着这株铃兰工作到深夜,累了便抬头看看花朵。


南告诉塞,铃兰花的花语是幸福归来,花朵好似铃铛,风吹时似有银铃声,向人们传达幸福的讯息。

当时的塞小小一只,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一片片铃兰花,小孩子贪玩是天性,小塞仰头看了看南,忽然跑到花海里自顾自玩起来,南还没反应过来,小塞已经蹲在一株铃兰前歪头好奇的打量着了。南吓得赶紧把小塞拉了出来,点了点祂的脑袋,告诫塞不许在这里玩,铃兰花是有毒的!于是挥舞双手作出发神经的动作,“再碰你就变成这样啦!”


小塞眨眨眼睛,委委屈屈的答应了一声。

南偏头看着小塞,无奈笑笑,给祂拿了一副手套,告诉塞小心点。

小塞咧开嘴笑着,拉着南一起往田里跑,两个人一起种了十几株铃兰,事后被南刮了下鼻头,宠溺的语气和塞说,天晚了,回家。


再向前走,靠近了家门,门前有一棵桃树,那是当初塞尔维亚自己种的,南在一边靠着门框抱着双臂看着,这颗桃树今年倒是长成了,可样子还是枯瘦枯瘦的,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。


塞终于走到家门口,此时祂却不敢按下门把手,曾经祂的弟弟妹妹们都会推搡着进门,如今却只剩下了祂一个。

门突然开了,南看见了塞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,开口唤祂进来。塞顿了顿,还是踏上台阶走进家门。

南握住塞的手拉进家里,叹口气上下打量着塞,过了会儿问道“你冷吗?手怎么这么凉。”

塞颤了下手,没说话。

南看了看塞,进屋给祂拿了个茶杯,倒上一盏热茶,让塞捧着捂手。


父子俩挺长时间没见了,气氛有点尴尬,谁也没说话。南的手搭在桌子上,看着窗外不知道思索着什么。塞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沉默着,低头扣弄自己的指甲。


实在是安静了太久,南转回视线,开口问塞今天有什么事吗?

塞又是没吭声。

南看了祂一会儿,以为塞不会打算说了,刚想开口,塞突然插进来叫了祂一声。

“父亲。”

南眨眨眼,这个称呼许久没有听到,倒是让祂有些怀念,祂看着塞等待祂的下一句。


又是许久,塞沙哑的声音传来。

“父亲。黑山……也离开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
刚被打破的沉默又恢复了原样,这对于父子俩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,至于刚见面的欣喜也在这消沉的情绪下消散了。


南斯拉夫怎么会不知道。最近身体频频出现的异样已经折磨祂到失眠,今天塞这小子又突然来找祂,南便已经预料到了结果。

看着孩子垂着头的样子,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于是叹口气,又释然的笑笑。

“随祂去吧。那是祂自己的选择。”

塞又闷着不说话了。

南起身绕到塞旁边,撑着桌角俯身和塞说着

“不要消沉。哪怕全世界与你为敌。”


塞突然抬头,这下南看清了祂眼里含着的泪水,塞抱住南的腰开始小声哭了起来,声音里满是委屈悲痛,衣裳被泪水打湿一片,南弯了弯身子方便塞抱住,又将下巴搁在人发顶,宽大的手掌在塞的背部轻拍着安慰。

南闭了闭眼,这孩子从小就要强,祂看着的日子里都没哭过几次,这一哭就把祂的心肝都哭出来了。


塞还在啜泣着,手抓着南的衣角不肯放手,这时听到南的声音从脑袋顶上传过来。

“塞。不管怎样,不管你身边是谁,不管你处于什么情况,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,我永远为你骄傲,我的孩子。”

塞停止了哭泣。


南又抱了会儿塞,松开手刮了下塞的鼻头,咧嘴笑了下。

“又掉猫泪了,我给你记着。”

塞抿抿唇,扭头看向别的地方。


“让你不赶紧喝,茶凉了吧。”

南依旧是那个坏叔叔的笑容,看得塞着实有些无奈,只好顺着父亲点了点头。

南从塞身边走过,塞突然觉着南的身上有一股清香,刚才光顾着哭,这会儿才反应过来。

这清香和外面的铃兰味道一模一样,塞心想着这有什么奇怪的,南每天都会打理花田。


南又拿着一盏热茶回来了,茶水冒出的蒸蒸热气模糊了视线,让塞有些看不清南的身形。


于是父子俩边喝茶边唠嗑,气氛开始正常了起来,两人一个下午喝了两壶茶,终于是傍晚了。

塞这就要回去了,南还有许多工作,祂不能打扰父亲,站在门口望向屋内,刚才的心情又开始沉寂下来。

南走到门口,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洒脱的笑笑,露出两颗标志性的虎牙。


“去吧,塞。”

“…父亲,我走了。”

“快去吧。”

“嗯…”


塞转头踏下台阶,又回头看了眼门口笑着的南,心里安稳了些,再回头,眼角余光瞥到了窗边桌角的地方,那里空空的,塞的心里也空空的。

于是塞向南挥挥手,扭头沿着小路离开了。



门口的南看着远方越走越远的塞,还在不停的挥手,最后随着人影的逐渐消失,南放下双手,转头回到了家里。

南望向窗外,不久,突然露出了个有些疲惫的笑容。


南回到了厨房,看着眼前的一幕微微笑着。

祂把石臼里的浆液倒进刚才和塞喝茶的茶杯里,对了些水让浆液变得不再粘稠。

举起杯看着那液面倾斜,祂突然想起了什么,这东西祂没喝过,也不知道什么味道,万一苦得发涩呢?于是眨眨眼睛又伸手舀了勺糖,搅拌搅拌。祂才不想委屈自己。

这下南满意了,释然的笑着,一饮而尽。

杯子砸落在地面上,发出了清脆的响声。



塞总是觉着不对,心脏隐隐作痛,促使着祂回头看去,祂看到漫山遍野的铃兰在风的作用下摇摇晃晃,铃铛的声音貌似又在耳边响起。

塞的心里一痛,突然转身狂奔向铃兰花海中显得格外小的房子,因为跑的过快中途摔了一跤,脸上擦破了一块皮。


在塞终于飞奔回家中后,却看见了南正歪歪扭扭的趴在桌子上,身体还在发抖,脸色通红。

塞忽然明白了些什么,突然红着眼眶抓住南的衣角颤抖着声音开口。

“父亲…你桌上的铃兰呢?”


南已经无法回应祂了,祂的大脑如同长钉直直锥入般刺痛,胃部痛得直抽气,南大口呼吸着,脱力从桌面滚落到地面上来。

塞急忙颤抖着手扶住南,小心翼翼的将南圈进怀里,这一刻的南突然变得那样易碎,塞不敢多碰。

塞想都没想抱着南向外面跑去,边跑边大声哭喊着来人,可这里是南斯拉夫自己的房子,几乎没几个人知道,更不可能有人来到这样的环境。

这哭喊声成为了遍野花田里唯一的声源,鸟兽的叫声都停了下来,铃兰还在摇晃着,像是为这样悲恸的歌曲献上和声。


塞跌在了地上,怀里的南被祂抱着没有受伤。

祂的嗓子很疼,过度的呐喊与撕裂的痛楚让这位成熟的孩子彻底失了声。

这时,怀里突然传来点点细小断续的声音,塞红肿着眼睛低头看向南,将耳朵凑近努力听着南说的话。


“很抱歉…我不能…继续…陪你走下去…”

“我是个…不称…职的父亲”

“今后的日子…会很苦”

“你一定…一定要坚持下去”

“我在上面…看着你”


塞呜咽着疯狂点头,忍着哭声怕声音大了听不见南说话,像只失去家人庇佑的小兽颤抖着

痛楚一波又一波袭来,南的脸上布满汗水,艰难地抽着气,又勉强地在儿子面前露出难看的笑容,南抖着按住塞的脑袋凑近祂的耳边。


“所以…把我…留给曾经…”

“而你…将代替我…继续…走下去…”

“塞…”


“好。”


南的痛苦结束了,祂的脸上还留着当年的笑容,在遍野的铃兰花中,祂是最纯粹的那株。


塞将南放躺在地面上,像小时候撒娇那样,俯身趴在了南的胸口,在祂与南的对话中,南的温度逐渐被抽走,只有笑容还在回应着塞一句句的话语。


门前的桃花开了,在这个温暖的四月,这棵桃树奇迹般的迸发了它的生机,桃红色飞扬了满天,遍野的铃兰被桃花瓣覆盖,花海变成了粉红色的,几片落在塞尔维亚的头上,几片落在树下的墓碑上。

塞望着满天的飞花,轻抚着墓碑喃喃自语。


“父亲。您幸福吗?”

“您笑了。一定是幸福的吧。”

“父亲。那您……何时归来呢?”


END.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注:铃兰中毒后症状是面部潮红,紧张易怒,头疼,幻觉,红斑,瞳孔放大,呕吐,胃疼,恶心,心跳减慢,心力衰竭。



至于为什么甜文。因为我故意的。狗头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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